人间绝色（一发完）
*小妈文学
*纨绔少爷×绝色小妈
“深宅大院，更深露重，若是寂寞，小妈可来寻我。”
正文：
日上三竿，肖战才终于懒洋洋的起床，他穿着简单的苏式长衫，竟也显得整个人有种慵懒的贵气。
他轻轻推开漂亮的红木门，心里正想着今日去醉红楼听什么小曲，才发现今天肖家大院似乎并不像往日般安静。
“阿战，过来，给你小妈端杯请安茶。”
肖战顺着母亲的意思，瑞凤眼瞧过去。
———那是个顶美丽的男人。
是的，男人，却比他在醉红楼见到过的任何姑娘都美。
那人肤白凝脂，嘴唇嫣红，低垂着眼，眼睫纤长，穿着一身水碧长衫安静的端坐在他母亲侧边的红木椅上。
那人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抬头瞧将过来，在眸光碰撞间，他又怯怯低头，颇有含羞带怯的意味。
肖战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秋月舒爽的凉风里呼吸不畅。
却出于本能的收敛了刚才玩世不恭的模样，恭恭敬敬将红木桌上精致的茶盏端起来，递到那人面前。
“小妈，您喝茶。”
那人先看了眼那盏茶，又抬眸看了眼他，才缓缓的伸手，将那盏茶接过来。
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有些微烫，他不可察觉的哆嗦了一下，正准备抿第二口时，肖战自觉的弯腰将茶盏接过来。
他怔愣的看向肖战，漂亮的眼睛里，比起疑惑，更多的像是无助。
“我们北平这边的规矩，”肖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他，看上去和善非常，声音却是尖锐凉薄，“子女给妾室敬茶，妾室只得喝一口足矣。”
“是，一博谨记。”
小夫人接着说，“你们王氏乃爱新觉罗时期的罪人之后，老爷娶你过门不过是为肖家抵灾冲喜，如此，你便安安分分的呆在肖宅，切莫又何非分之想。”
原来他叫王一博。
“是。”
王一博低眉顺眼，任人可欺的模样到是让想立立正室威风的肖夫人没了劲。
她摆摆手，喝了一口茶，“方才你喝的那茶可是上好的洞庭碧螺春，你且将那杯拿去，就当是我赏你。”
“谢夫人。”
王一博缓缓起身，走到肖战面前，依旧是低眉顺眼的模样，见肖战没有动作，他才又缓缓抬眸。
他的丹凤眼美丽又清冷，因为那与世无争的模样，还生了些许遗世独立的滋味。
“少爷。”
见肖战还呆呆的没有将手里的茶盏给他，王一博低声提醒。
“喔…”
肖战反应过来，又为方才自己直愣愣盯着人的行为感到抱歉。
他将茶盏微微递了出去。
“小妈，小心烫。”
“谢谢。”
王一博接过，指尖与肖战轻轻触碰，转瞬即逝。
肖战却是触电般差点儿缩回了手，又在保持冷静下耳尖嫣红。
王一博转过身去，从他面前走过，连走路都是微微低着头的。肖战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回忆着方才他靠近时似有似无的玉兰花香，久久忘记回神。
“阿战，你今日怎的如此安静？”
肖战回头看他的母亲，笑道，“母亲这是觉得我往日的话多了？”
肖夫人对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孩子溺爱非常，她挥挥手，让肖战在方才王一博做过的位置坐下。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肖战觉得这位置上竟有还未散去的玉兰花的香味，这种香味和王一博本人的气质很像。
“哪里？我巴不得阿战每天都在为母耳边唠叨。”
同肖夫人唠完家常，肖战踱步到后院，这里门庭冷清，不过对于爱安静的来说，也是个好去处。
一扇门半开着，肖走进去，那人背对着他，简单盘起的发髻上只简单的簪着两多素白的玉兰花。
原来真的是玉兰花。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一只手，轻轻触碰其中一朵摇摇欲坠的玉兰花。
还未触碰到花尖，那人惊呼着转身，那朵玉兰花掉在地上，一片花瓣散落下来，却也有种残缺的美感。
“少爷？”
王一博看清了他，整理好情绪，又是低眉顺眼。
“少爷怕是走错了地方？”
肖战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他，“你为何总是低着头，这么漂亮的脸蛋为何要藏着？”
“少爷说笑了，一博生为罪人，别叫我污了这北平贵人的眼。”
肖战觉得可笑，“爱新觉罗早已倾灭，朝代都没了，又何来的罪人？”
“无论我是否为罪人，少爷都不应该来的，我二人年龄相仿，叫人看了怕是要生出什么晦语。”
“相仿？你今年几岁？”
“刚过十八。”
“我可比你还大六岁，怎算相仿？”
肖战抬着眸子俯视他，仿佛这是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王一博漂亮的眉毛微皱，“少爷，这并不重要。”
说完，他终于抬起头看他，竟然还有些凶，“请您回去。”
肖战觉得此时这个怕才是真的他。
“倘若我不走，小妈该如何？”
漂亮的人怒瞪着他，却没有说话。
没有如何，他是不受人待见仅仅用来冲喜的小妾，肖战是肖宅独子，就算真的传出去他们二人私通，也是王一博勾引他。
“你还是这般有些表情更为生动可爱。”
“？”
肖战俯身捡起那朵玉兰花，侧身别在他的发髻上。
“深宅大院，更深露重，若是寂寞，小妈可来寻我。”
说完，他便如王一博所愿的转身离去。
肖家大院——大堂
肖成君坐在主座上偏头看书，褪去一身军装，他身上也依然没有少几分属于军阀世家的独特气质。
虽以年近五十，但依旧看得出年轻时的风姿卓绝。
“阿战最近忽地念家了，总算是没有成日往外跑，看不见人影。”
肖夫人在他身后轻柔的为他按摩太阳穴，想同他唠家常。
肖成君眉头轻皱，偏头躲开他的手。
“阿战早已二十又四，有自己的想法，你还当他如孩童般管教，他怎能想归家。”
“额…”肖夫人汗颜，“老爷…”
她撒娇的声音听的肖成军直起鸡皮疙瘩，“你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莫要学小姑娘那一套。”
说着他随意对一直在旁边跟丫鬟们站在一起的王一博招招手，“你过来。”
王一博顺从的走过去。
“听说你以前在你平阳老家跟着你母亲给人家做过一些按摩穴道缓解疲劳的买卖，你且来帮我按按。”
王一博有些惊恐，他本来是想当个鹌鹑，在一旁听着就知这肖家家主与主母感情并不好，而这家主也并不是个好相与的。
但他面上没有显露，微微低着头走到肖成君身边。
肖夫人一脸看贱人的表情不甘的让出位置，看着王一博白玉般的手放至肖成军太阳穴两侧。
他手指纤细灵巧，还带着令人舒心的凉意，无名指和中指配合着在肖成军的太阳穴仔细按摩。
肖成军竟也真的享受起来，闭着眼，严肃的脸上浮起满意的笑。
“一博的手艺真不错，以后我回家，常来给我按按。”
“是，老爷。”
肖成军微微睁开眼睛，余光去瞧这从来微微低着头的人，此刻肖成军从下至上偏头仰视他，终于看清了人完整的面貌。
他也由衷的夸赞，“一博进门时我正好在西北，如今回来，这才第一次见我这新进门的新娘，刚才未曾看的真切，如此一看，一博当真是个美人坯子。”
王一博手上的动作不可觉察的微顿，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而肖夫人在一旁已经是气结，她原以为王一博长的再如何漂亮，老爷也不会对一个男人感兴趣。
“父亲。”肖战便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他看着王一博在肖成军耳前轻柔按揉的手指，眼神暗了暗，但又很快笑脸相迎。
“父亲，绿竹告知我说您回来时，我还当是他开我玩笑，没想到您竟真的提早归家。”
显然，这个家里溺爱肖战的不止肖夫人一人，在战场杀伐决断的军阀此刻面对自己的独子，完全是个慈父的模样。
他起身走至肖战跟前，王一博的手也自觉的垂下，默默的走到一边，同刚才的丫鬟们站在一起。
“阿战又长高了，已经比为父都要高出一些了。”
“您去年也是这般说的，都已经二十四了，哪里会长高。”
肖成军见到儿子就开心，拍拍他的肩膀，“二十四了在父亲这也是孩子。”
“不过，”他话音一转，“二十四了，也的确该安稳些成家了，不能老往那醉花楼跑，听那些不正经的曲子。”
“不急的，我也很长一段的时间不曾去了。”
肖成军眼睛一亮，“可是有喜欢的姑娘？”
肖战余光扫了一眼站在角落低着脑袋也能在人堆里出挑的不像话的人。
他只是笑笑，“没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是夜。
王一博对着镜子将一朵玉兰花取下来，哐的一声，门开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悠悠的说，“你越发大胆了，老爷还在府里。”
来人未理会他的话，只是越过他，看着镜子里的人，“一口一个老爷，叫的好生亲切，上次你在我面前还唤他作'你父亲'。”
王一博终于转头瞧他，“只是一声老爷，况且他是我丈夫，如何亲切都是应当。”
“哈？”肖战挑眉，“小妈，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是我小妈了。”
王一博懒得理他，只是说，“老爷今日来用午膳，还颇为开心，说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未曾去外面风流，觉得你长大了，你应当正经些，别叫他操心。”
肖战的眼神变的愈发危险，他靠的与王一博更近，俯下身挑起他的下巴。
“小妈难道不知道我不去那醉红楼，都是去了哪里，小妈…不会是爱上我父亲了吧？”
“老爷与我而言更似恩人。”
“给口饭吃就算恩人的话我也不错，最起码我比我爹年轻。”
“少爷，与礼不符的话以后莫要说了。”
肖战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转而冷哼一声，放开他的下巴，背过身去。
“现在才觉得与礼不符，也未免太晚。”
“少爷，我从未邀请过你来。”
肖战猛地回过头，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吃了，他堂堂肖家少爷，哪里受过如此冷落。
“你不愿意我来，我以后不来便是了。”
王一博的脑袋又默默底下，让人只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和小巧漂亮的下巴。
肖战又觉得自己说的太狠了 刚想出言讨好几句，就听那猫儿一般难哄的人悠悠的开口。
“你父亲并不喜欢男人，关照我些只是觉得舒心，你大可不必如此介怀。”
是在像他解释吗？他从未听过王一博对他的心情有任何的关心，听此一言，刚才那些也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簪子，那上头的玉兰花洁白无瑕，很是晶莹漂亮。
“随便买的，觉得很适合你。”
王一博抬眸瞧了一眼，“别送我东西，太过贵重，被人瞧见了，是要让人说闲话的。”
肖战走近亲手为他插在半扎的发髻里，然后正正经经的认真瞧他，“真好看，果真适合你。”
“放心吧，我自己磨的，不会有人怀疑。”
王一博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有些狐疑的看他，“自己做的？”
肖战被他气笑，“我骗你不成？”
王一博没有答话，转身去看镜子。肖战从身后搂住他，他浑身一僵，只听肖战在他耳边说，“一博，我们私奔吧。”
肖战好几天都没有去过那冷清的地方了。
王一博知道，他这是在同自己置气。
那天，他没有答应肖战的邀请。
———“肖战，你把我当做一时的玩乐我并不会生气。”
———“等你腻了，我们在这院子里见了，我依然是你小妈。”
———“你该同你父亲想的那般，以后娶个跟你同样门第的漂亮姑娘。”
这是应该的，肖战那样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大少爷，哪里过的了那样颠沛流离的生活，等受够了，终于放弃他，他怕是连命都要没有的。
王一博看了眼桌边已经枯萎的几只玉兰花。
自那晚他们初次在这间房里见面，肖战每次来都要带上几朵玉兰花。
其实王一博总爱戴上两多玉兰花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不想让自己与这气派的肖宅显得过于格格不入，添上两多花，总不至于让自己过于素静。
最后的那几多已经枯萎，前段时间被肖战养惯了，竟是忘了自己也可以去摘。
肖战真的没有再去找过王一博，还是成天不着调的不归家。
只是偶然瞧见他时，那人依旧那般喜欢低垂着眼，半扎的发髻变却是再不见了玉兰花。
恍然一想，原是已经过了一个春夏，玉兰花早已凋零。
入秋的时节，肖成军娶了个姨太太，听说是哪家大龄未嫁的小姐，但比起肖成军来说，也还是个姑娘。
姨太太，有位份的就叫姨太，王一博这种呢，便是什么都算不上的。
不过也因为这位入门的二姨太，肖夫人看的眼神都和颜悦色了许多，毕竟从往日里别人口中的肖夫人变成了大姨太，谁都心有不甘。
迎娶新娘的那晚，肖家大院很热闹，王一博一个人坐在窗前慵懒的看着外面的灯火。
嘎吱———
开门的声音很久没有响过了，王一博有些惊诧的看过去，那人眼神朦胧，盯着他看。
“我想了许久，百思不得其解。”
“这北平城，还没有哪家小姐不想嫁于我的，也等有小少爷向我私自传情，怎的你就是看不上我。”
“于是我问遍了醉红楼里的所有人，无论是客人还是女姬。”
“最终我得出结论，一定是你嫌我未曾许诺我会娶你。”
“……”
王一博哑然，实在有些搞不清这人的脑回路。
“颠沛流离的日子你受不了。”
“王一博，别与我偷情了。”
“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厌倦。”
“我光明正大的娶你好不好？”
“到那时候你就会觉得你对我的感情算不得什么。”
“我对你一见倾心，同我私奔吧。”
两人一句一句，各说各的，牛头不对马嘴。
王一博无奈，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再一次垂下眸子，但这次似乎是因为不愿面对。
“肖战，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年底，肖战已经二十五岁，肖成安终于看不过去，要亲自为他绸缪亲事。
肖战扫了眼桌上的画卷，只说，“都长一个样子，随便吧。”
肖成安只当他顽劣，没说什么，亲自为他选了个最为安分得体的姑娘。
婚事定在了月末。肖战当真如同收了心般，在那之前都未出府。
就在肖成安以为他儿子终于长大了的时候，肖战竟然在婚礼前一天自己去人家府里退了婚。
向来宠儿子的肖成安让他跪在祠堂，一鞭子一鞭子的他在他背上。
“为何要退婚？！”
“不喜欢。”
“那之前为何不说？”
“之前觉得将就算了，临近了又不想了。”
肖成安气结，甩了鞭子让他自己在祠堂思过。
肖战看着祠堂上位立着的菩萨，在想，他要思过什么呢，思过他不应该在那时惊鸿一瞥，对自己的小妈动心吗？
嘎吱———
同样是红木门开的声音，肖战艰难的转身看去，王一博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他看着王一博缓缓的到他身边面对着那数些个牌位跪下，从侧面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向来空荡的发髻旁并不显眼的素白玉兰花簪。
他虔诚的拜了三拜。
“你怎么来了？跪他们做什么？”
王一博看向他，“是你说的，深宅大院，更深露重，若是寂寞，便来寻你。”
“我因我一人苦寂，邀你同我背离家族，我在同你的族人们道歉，也顺便求菩萨保佑，祝我们私奔路上，玉兰花开，树木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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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一写，不要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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